(本文获得南华大学国际交流与合作处/港澳台事务办公室主办的2016年“我的境外游学经历”征文比赛二等奖)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就实现了呢?没错,我就是那个万一。一直有想要出国,走异国的路,见他乡的人,看异国他乡的夜深千帐灯,期盼着,期盼着,只是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
因为未知,所以惶恐。我的英语这么差能满足基本生活嘛?我没多少钱啊会不会饿死啊?外国那么危险混乱会不会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啊?会耽误学习,会耽误工作吧?世上只有家里好我会想家想我爸妈的……最后一声长叹,算了吧,瞎折腾什么,我觉得还是中国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于是很多人的这个梦想,也就停滞不前,再过了年轻的时候,更没有闯世界的勇气。但秉着有想法就要折腾到死的原则,所以本姑娘看到学校的赴美带薪宣传时,就马上做了详细的了解,回去跟父母说了句:父母在上,孩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于是,这事就成了。拿钱缴费报名成功一气呵成。在此致敬我负债数万不误教育的当代好爸妈,感激涕零,请受儿臣一拜,将来必以重报。
找老师报名成功以后,是很繁琐的一段。口测,填各种乱七八糟看着一个头两个大的长篇阅读似的英文文件,准备各种资料证件,面试岗位,最后弄签证,买机票,联系公司,换美元,预约住处。
我是15年底报的名,一系列全部弄好,已经到了16年六月份,学校科目已经申请缓考(在此提醒学弟学妹,最好考完再过去,不然有点麻烦),只待出发的那天。
机票是自己定的,长沙飞上海飞洛杉矶,最后再飞我的工作城市美国第二大赌城里诺(reno)。我也不知道我坐了多久的飞机,只记得我飞越了太平洋,从大洋的一边到了另一边,从下飞机的那一刻,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满世界都是英语英文以及外国人,喔,我才是外国人了。独自从洛杉矶的机场出去,看着指示牌,查找着问路的单词句子,观察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独自找到了去里诺的航站楼,并独自等了七八个小时的样子。在这期间,我看到了我在美国看到过的最好看的美女,她高挑匀称目测178,健美的身材,该瘦的瘦,该有肉的有肉,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以及最像洋娃娃的小孩子,闪亮扑朔的大眼睛,卷卷的乱乱的细细的小黄毛,肉嘟嘟脸蛋,肉嘟嘟的脖子肉嘟嘟的手肉嘟嘟的腿整个人都是婴儿肥哈哈哈,可惜我都没有拍照,我怕人家发现了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心里想着那个奇怪的外国人在做什么…我只是又无聊又有趣嘛…再然后,夜晚了,我很饿,吃了我在美国最可恶的一顿,我在机场里面买了一个名为"烤火鸡的胸早餐三明治"的三明治,人多队伍长我就随便拿了个,又冷又硬又难吃还花了我13刀折合人民币八十多,嗯我是后来才知道一包至少30厘米那么长的吐司在沃尔玛只卖一刀的。 等到夜晚九点多的时候,又是一个人去办理了登记手续,居然不仅是外套,连鞋子都脱了,难怪那么多穿拖鞋的…终于登上去里诺的飞机,美丽的洛杉矶夜景只在我眼睛里闪了闪,我就陷入了沉睡…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该下飞机了。令我惊呆的是,这趟美国国内飞机简直像坐中国的长途汽车一样随意,我反正只看到了一两个空奶奶,化了妆但好像没有穿制服,我是说好像。然后仔细看看登机牌,咦怎么没有座位号,遂询问空奶奶,喔原来是随便坐的…到了里诺,下飞机,在群里找到好些个同一个公司的小伙伴,也看到了公司设在机场的候车室,一般大酒店会在机场设置候车室并且有机场—酒店的穿梭巴士。可惜太晚了停班了,我们的住处也是早八晚五才能办理入住,然后几个小伙伴们就缩在机场过了一夜,感觉自己像难民。当时还有住民宿的小伙伴的房东阿姨开车来接他们,并很高兴得给我说了说公交情况,并乐意带我一程,可惜南辕北辙就此作罢。第二天一早,几个人裹着飞机毯,瞅着美国的第一次日出,叫了趟滴滴,七人座硬是塞下了六个人加十来个大箱子,司机大叔各种想办法帮我们塞,帮我们找住处,下行李,并且陪我们等到公寓开门才走…
哎呀妈呀,怎么觉着每个人都那么有素质,热情细心友好善良,简直amazing!顺利地搭飞机找住处,与每个我询问的人的耐心负责分不开,于是我对美国的初印象,几乎是100分。而且当时我们几个没有卡,进不去公寓,已经入住的中国小伙伴凌晨五六点,也下来给我们开门,叫我们去她房间,都是陌生人却互相帮助,在异国他乡显得尤为暖心。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间,整个人心都踏实了,身体还带着清冷的晨风,脑海中是早上无人的公路,看起来清冽,但稀碎充溢每一寸空气每一寸土地的阳光,日漫金山的暖与震撼。而后沉眠。
休息好精神,一群人去公司人事部报到,做入职培训,办社保卡,剩下的时间便是四处晃荡。里诺是个安逸的小城,酒店基本是赌场酒店,比不上拉斯维加斯热闹精致豪华,却有种小城的悠然自得。赌场也不是众人唾沫星子四溅叫喊声此起彼伏,桌子拍的啪啪响,烟雾缭绕心机重重。倒像是游戏厅,更多的是一两个人玩游戏机,完全没有人抽烟因为公众场合禁烟,也不会有人赢了大笑输了大哭,似乎只是一种消遣。事业企业商业单位都有严格的作息时间,很多都是朝八晚五,过了点小杂货店都找不到,每个人都有生活都要陪家人朋友,都有与工作不同的另一面。周末连公交的趟数都少些,司机也要休息。餐厅并不是随处可见,得找找,流浪汉们似乎悠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与周围事情融为一副油画,生动又抽象。虽是西部沙漠气候,昼夜温差大点,几个月只见了几丝细雨,阳光永远充足明媚,闪亮着在你面前耀武扬威,却不感到炎热,顶着正午的太阳走半小时,也不会热的整个人欲死欲仙。墨镜成为生活必需品,而不是装逼用。香水也是掩饰一些人的体味,更多的似乎是本来的作用。而不是高端奢侈的代言。星巴克只是随口喝喝的饮料,大多数饮品也只几刀。街道永远干净整洁,见不到几个清洁工,也没有交警这种东西,似乎每个人家里都有一两台汽车,很少有人徒步走远,公交上永远有位置可以坐,也基本半小时一趟,没在准确的点赶上,你在后面追人家司机也不会停。沃尔玛和九十九美分店是经常去的超市,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但基本都在有点郊区的地方。沃尔玛里面基本上是什么都有,一应俱全,买个一车吃的和日用,差不多一百刀,毕竟几斤肉只要几刀,几斤奶也只要几刀,几斤冰淇淋也只要几刀,十二寸的披萨也只要几刀,整只烤鸡,还是只要几刀……只有一个感想,怎么会这么便宜啊……购物就是meadwood和奥特莱斯,梅西百货老是搞活动,coach买一送一,兰蔻买一送七,美体小铺买三送三,阿迪耐克匡威vans有事没事买一件第二件半价……还有那么几家快时尚的店,随便进去逛逛都能买上两件质优价廉的好货,购物总是无比满足啊啊啊啊!市区隔三差五就封街搞活动,各种叫不出名字却看起来高大上把我卖了都买不起的豪车,当街摆放显示,可上车可拍照。火把表演,艺术展示,美食节,啤酒节,音乐会,为公平和正义呼吁的集体游行,为自己支持的总统摇旗呐喊,会有那种小册子告诉你咱们里诺哪哪什么时候有什么类型的公共活动,也不收费。公司也会有活动,同为j1的各国学生私下会约着一起玩,谈天说地聊人生,开车兜风,登山远足,生活愉快和谐充实自在,遇到的每个人都像是老朋友,细致贴心又有趣,有自己独特的人生让你惊奇。呆了几个月,回味一余生。
再谈到工作方面,倒也的确经历了些东西,细微处发人深思也令人感叹。由于项目本身的局限性,工作内容只分五类,我是在酒店,职位是geast room attendent。公司有自动饮料机,随便喝,不管冬夏美国人都加冰。早餐种类有很多,主要材料是土司面包鸡蛋培根肉肠火鸡片等。午餐会有中式和西式,因为公司人员构成比较复杂,有美国中国墨西哥泰国波兰土耳其立陶宛牙买加尼日利亚等等等,展现出美国文化的巨大包容性。一天的工作,大概是打卡上班,早会,领表,装保洁车,打扫房间,交表打卡下班。工作时间八小时,超过的时间1.5倍工资。一开始要跟着trianer熟悉工作内容,一个trainer带两三个trainee。按公司的房间类型划分,一般楼层越高,房间设施越好。要熟悉不同楼层的运作,所以要跟不同的trainer,她们的楼层基本固定。所以他们工作有多认真呢。大概就是,无论床睡没睡人,只要有人登记入住过,就要换床单。床单分三层,每一层都要干净没有褶皱,即使换上去的床单有一个小黑点点,也要重新换,按规定的样子折叠好。玻璃,桌子,地板,浴缸,都要用不用的专门的清洁剂,抹布都是干净的,每擦一个东西都要用新的。玻璃擦两边,其他的擦三遍,每次用不同的清洁剂,不同的清洁工具,所有擦过的地方不能有一个印痕,角落里都不能有灰,纸笔摆放的位置,倾斜的幅度,咖啡茶包矿泉水各种小毛巾大毛巾浴巾衣架洗发水沐浴露身体乳等等的摆放都有严格规定……严格得你觉得他们每个人都很固执,都不近人情,他们像个机器人脑子里的规章制度不因任何其他的原因有所变动。由于大量还在培训期间的新人速度较慢,公司要求老员工做完之后帮助我们,他们也是毫无怨言,为集体又成了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不是一句口号。完全肉眼看不出来做不做都一样干净的细节,他们都严格地执行。在一个岗位上做十多年,每个老员工都同样认真固执。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我用的保洁车上有一个装用过的床单的大袋子不见了,但我的保洁车里面都整整齐齐地塞满了需要的东西,主管却叫我换辆车。我跟她说,我的车塞满了也用习惯了,换一辆车很浪费时间,每天工作任务有那么多所以时间非常非常紧,可不可以从另外的车上拿一个袋子装上。她完全不理我。只叫我把车推回去换一辆,说愿意帮我塞车,我说总有一辆车上袋子不见,为什么不能是剩下的那辆,她说不可以,你这是偷。我说这不是啊,反正要有辆车缺一个袋子啊,她说不可以不可以,你快点换车……我甚至开始愤愤不平,怀疑人生。你看他们就是如此固执,少根筋的固执。却成就了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每个人都是优秀员工,都能感动中国,高标准高要求做到最好。
后期的旅游,随手一拍都是大片,每天的风景都令人留恋。600刀的七天七夜游,走遍了美西大多数景点,住处令人甚是满意。景区人少,管理却到位,也不见任何的破坏。文字所表,远不及眼之所见,耳之所闻,心之所感。若非亲身经历,断不能体会。不断学习,严苛工作,认真生活。感谢这段经历,感谢勇敢闯荡的自己,精神的启迪,是永生的财富。